Wednesday, October 12, 2005

无题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Saturday, October 01, 2005

随便找个自己的座位

天底下,你活着,总会有你一个位置。

你在办公室,你在山中的茅舍里,你在火车上,你在公园的湖畔
,你在豪华的别墅,你在街心的一角,你在舞台的中心,你在拥挤的观众中……

总会有你的位置,无论这个位置是大是小,是重要还是平凡,你总有一个位置。

你失去社会的位置,失去职业的位置,或是失去爱情的位置,但最终还会剩下——

一个大自然赋予你的位置。

只有当你最终离开人世,属于你的位置才消失。

当然,这么去理解是非常消极的。

在人的一生中,位置十分重要,它是一个人终生奋斗的目标,甚至是人类繁荣发展的基本动力。

在原始社会中,人类刚从原始的动物状态进化出来,位置的问题,也就毫不留情地摆在生存的空间之上。如果你是酋长或部落统领,你的位置立刻显赫了,你瞬间与众不同,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立即享有特殊的待遇。奴隶会羡慕苏丹的后宫,百姓会胆怯红色的宫墙,教徒会膜拜梵蒂冈的圣殿。

某种位置代表着权力,也是利益上及精神上的满足。

在位置的争夺中,演出了多少或残酷或惊险或诡谲或奇丽或悲壮或忧伤或英武或卑琐的故事,所有的历史为此而形成,所有的艺术为此而丰满,人类故而光怪陆离,不可理解而又能演绎得头头是道。

而另一种争夺则如水下的暗涌,表面亦如晴朗的天空,一汪平静的湖,那是精神领域中的角逐。一部书的诞生,一项科技的孕育,一种表演技巧的攀登,都在不断地变换着人与人的位置。

还有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位置。也许,它属于天然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也不尽然,往往也充满了戏剧性的痛苦和残忍。

总之,争夺充满了人生各个层面,如果是单纯的争,气氛多半会平和的,而如果是复杂的夺,就必然充满硝烟味。"两虎不同笼"、"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就赤裸裸地表现出人的特性和对位置的贪婪追逐。秦始皇游会稽、渡浙江时,项羽在路旁观看,立即说:"彼可取而代也。"就是这种心态的绝好写照。一个位置,有你无我,在今天的现实中,这种状况依然延续。大至总统、议员,小至一个科长的位置,也莫不有幕内幕外的故事,东西方皆如是。

中国人对位置看得更重,更偏狭,甚至座位、座次都斤斤计较。《水浒传》里的卢俊义未上梁山之前,第二把交椅只能空着;中国人吃饭,座席也分出主次,马虎不得。这种观念,渗透至生活中每一个细微的毛孔。

位置的问题,使我们本来就不轻松的生活平添了许多累度。

漫步在大自然的怀抱,徜徉于潺潺流水声中,我常常为大自然的和谐感动。各种奇丽的鲜花径自开放,它们占有自己的位置,却无意于身旁的鲜花。各种伟岸的树生长着,它们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它们的根须互相交错。当然,在动植物界也还是有天然的生态平衡,但那是为大自然所选择的。

我们能否更靠近自然呢?人类正处于从童年走向青壮年(地球的46亿年中,人类社会毕竟才几千年啊)这样庄严的时刻,我们这般高意识的生物总该更懂得如何处理自身的弱点。至少,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啊。

作为一个人,我们存在了,就有存在的权力,也就有占一个位置的权力。

但是,我总在思索,怎么才能更轻松更和谐地生活。

其实,我们只需找到一个支点,找到内心平衡的支点。这就是说,重视自己,发展自己,但不去争夺什么位置。只要你自己感到舒畅,什么位置都是可爱的。你上班八小时有自己的位置,八小时外你有一个更宽阔、更随意的位置。这不是号召退归山林,与世无争,而是真正认识自己,选择自己的方向。当我们的自身价值发挥出来时,我们总会有一个位置,尽管我们并非渴求这些。我们会活得很充实、很轻松。我决定这样去生活。

漫长的人生岁月使我愈来愈懂得,重要的是减轻身上的负载,包括心灵上的负载。

悄悄地让出多余的位置,

为心灵轻松而宁愿远离。

这是两年前写的一首诗的其中两行,这种心态帮助我逐步走向真正的人生,虽然为时晚了一些。

悄悄走进人生的露天剧场,环顾偌大的中心舞台,随意穿过圆形看台,在剩下的空位中,我只随便为自己找一个座位……如果没有空座,那我就在后排或过道中站着……

Tuesday, September 27, 2005

我爱过你

――普希金

我爱过你:

爱情,也许还没有

在我的心底完全熄灭;

但我已不愿再去打扰你,

也不想再勾起你丝毫悲切。

我曾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

折磨我的忽而是妒忌、忽而是羞怯;

我是那样真诚、那样柔情地爱过你,

愿上帝给你别的人也像我这般坚贞如铁。

Saturday, September 24, 2005

人世间总是残酷和多情纠缠在一起

  人世间总是残酷和多情纠缠在一起,一边是查尔斯王储张罗着他的第二次婚典,一边是当年他和戴安娜结婚的往事花絮上升为博物馆般的记忆,其中有一份记忆直接来自于一块当年的蛋糕。

   假如这就是一块普通的蛋糕,哪怕它是出自某个蛋糕大师之手,不必说它已经是相隔了漫漫 23年,不必说它已经是残羹剩饭的一角,即使是三两天之前的出品,都已经情不自禁地担心会不会变质。凭什么还可以保存23年之久,凭什么还可以卖出234 英镑的高价?什么都不凭,就凭着它是戴安娜和查尔斯结婚蛋糕中的一块,就凭着它属于戴安娜生活乃至生命的一部分。

  这一块保存在酒精里 没有变质的蛋糕肯定不会像酒心巧克力那样的可口。但是,23年前,邻近这一块蛋糕的蛋糕,或许接触了戴安娜的红唇,或许接触了查尔斯淡淡的雪茄烟草味道, 或许接触了伊丽莎白女王的气息,这才使得它衍生出了蛋糕之外的意义。假如这块蛋糕没有任何的挂牵,仅仅就是因某一个人的特殊爱好而被常年保存,那么一定会 被旁人怀疑是精神病的发作。其实蛋糕还是那么一块蛋糕,假如以后有人考证确认这一块戴安娜结婚蛋糕是赝品,那么它的价值就回到了零。

   一个物件的价值,不仅取决于物件本身,还取决于这个物件从属于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已经是古人的心胸了,如今需要的是“物以人喜,物以己悲”。 从南非带回来一枚钻戒,就是一枚钻戒的价钱,假如它曾经佩带在戴安娜的纤纤玉指上,当然,那也不会摆在南非旅游店铺里。

  无论怎么说, 戴安娜就是一个符号,就像玛丽莲·梦露一样,让人觉得了别样的永垂不朽。或许,假如我们是查尔斯,我们都会像查尔斯一样无法和戴安娜长相守,但是幸好我们 不是查尔斯,我们不会在意戴安娜所有的事情,所以会爱屋及乌般地接受与戴安娜有关的一切,哪怕就是一小块浸泡在酒精里的蛋糕。

  每一个 人都代表了一个时代,只不过有些人代表的时代是世人所热衷的,有些人代表的时代是领域所关注的,有些人代表的时代是家族所爱戴的,有些人代表的时代是自己 所欣赏的。正所谓各得其所。一个作家,假如是莎士比亚,过了几百年,仍旧是莎士比亚,仍旧被人诵读;他成为了一个符号,以至于不读莎士比亚的人也知道莎士 比亚,就像知道天上下来的水叫做雨一样。假如是一个春风得意的歌星,别人知道她,就是因为她招展着,待招展一停,一出国,一嫁人,一充电,很快很快,几乎 谁都记不起她曾经的招展,这样的人,就像铅笔写出来的字,写的时候,或许点横竖撇捺还有板有眼,但是橡皮轻轻一擦,就了无痕迹。一个时代的到来和一个时代 的离去,常常就像是天上的云彩,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留下的只有天空和太阳、月亮、星星。从天空中坠落一块小小的陨石,小得就像一颗沙粒,那是什么?那是戴 安娜的结婚蛋糕,虽然戴安娜早已香消玉殒,虽然她曾经的丈夫又将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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